“快回来，快回来，快回来——”
赵四发了疯似的向辉仔离开的方向冲去。
“快回来啊，辉仔——”
拼了命的跑，迎面撞到一个老网吧客。
“疯了是吧你，敢撞我。”对方抓住赵四的肩膀不让他走。
可现在赵四早已急了眼，死咬着牙。
用力一甩那人的手，嘶吼一声，“滚。”
网吧客完全没想到赵四这么大的力气，一把被甩到地上去，啊，的一声痛呼。
有些后怕的看着明明是学生仔的赵四死命向前冲的背影。
“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回来，回来，回来，回来——"
别死，别死，求求你了，在多和我开开玩笑我也不会仗着老大的面子作怪了。
终于......
“老大——”辉仔隔着几个身位和他打招呼。还来得及......一群人将一个黄毛围在其中。
我仍可以扭转一切。
赵云霄冲过去跳起一个肘击面前的混混。
*
*
“来不及了，他早就已经死了。”
赵云霄就定格在跳起的动作，一下子，如墨的黑从他的脚底扩散。
渗人的苍白从辉仔的脚底扩散。
一阴一阳吃掉了两人。
“死乃世界一部分也，阴阳为阴，自占半边。生生死死，死死生生。”
老癫子的样子在面前出现。
这个老骗子——
老癫子走近，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。
“别遭过往束缚了，有人在找你。”
什么意思......什么东西......什么回事......
“你也在找她。”
“唯有三思，心沉则灵。”
老癫子伸手往赵云霄的怀囊里去掏......拿走了一个旧绳串着的银币状的东西。
但赵云霄知道不是，那个不是银币。
——是辉仔递给他的家家乐游戏币。
赵云霄咬紧牙关，却依旧无法行动......还给我——该死的老道。
然后在老癫子不可置信的目光里。
有什么东西颠倒了——状。
老癫子念出那个东西的名字，世界之外的东西。“状。”
万物向其倾靠，天选也亦是唯一。
三界之外，不在五行当中。
或许他真的有可以撬动世界，扭转万物的机会......叫人羡慕的天老爷宠儿。
但没人知道他的源来......
以及这万般宠爱的源来......
老癫子笑了笑，身影也散开来，在赵云霄看不见的地方。
化作了别的人，与赵云霄的模样一般像。
不过是一身白衣，一头白发。
“原来此世我也是唯一了，令人高兴的消息——毕竟我也是你啊。”
属于赵云霄——极致的暴力，无声的摧毁了一切的桎梏。
阴阳两色的世界，赵云霄的肘击向着那个混混继续击打过去。
阴阳两极白的一边化作渗人的液体悠悠流转到白衣赵云霄手中。
“蠢货——”
心魔一直都在。
我们自会前来。
*
*
辉仔满身是伤的倒在血泊里。
临死前将家家乐的银币递给他。
“老大，拜托了，如果哪天碰上我该死的父亲，哈——然后一定打他一顿。”
“带他回来见俺妈......”赵四死死握住辉仔的手，别说你，你歇一歇，流了好多血你，歇一下......
你别死啊......
耳边传来围观闲人的议论，不明事宜，却点评个不停。
——是那小偷啊，估计是又偷什么东西挨打死了吧。
——小混混一个，不好好读书，就是祸害一个，死得好。
——旁边那个是同伴吧，怎么没有一起死呢。
救护车的声音与闪烁的灯光才堪堪驶来。
如果......自己在有能力一点就好了。
如果......自己没有那么懦弱就好了。
如果......自己可以扭转一切就好了。
“别死啊——”
赵云霄腾的从酒家的凳子站起。
“别死——”然后恍惚了一阵，发生了什么.......赵云霄询问自己。
只觉头昏得厉害，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反倒吓到了一旁过来打算叫醒赵云霄的小林子。
“小爷。”
这客气的声音唤回赵云霄注意。
对了，那个骗子......
“发生了什么，刚刚那个骗子呢？”赵云霄抓住小林子的胸口就质问道。
只看到小林子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，疑惑道，“什、什么骗子呀？”
“你还装什么傻，就是刚刚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个老疯子，还是你领我们两人进来的。”
赵云霄使出了更大的力揪小林子的衣衫布，进一步逼问，“那老疯子去哪了？”
小林子更疑惑了，还露出害怕的表情，“什么老疯子呀，小爷，你说这话，刚刚一直，不就是你一个人在自己喝酒吗。”
一个人......自己喝酒......
不对，怎么可能。
可赵云霄扭头看向自己的桌上，确只有他自己喝过酒的痕迹。
“小爷，不会是得癔症了吧，我知道的，街尾老刘头很会的，可以去看看。”
赵云霄一下恼了，“你他妈是觉得我疯了？！”
“哪敢哪敢？”
放跑了庆幸的小林子，赵云霄坐回去琢磨了半天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出了酒家，一阵秋风吹来，赵云霄打了个寒颤。
“冷——”
难到自己真的疯了，刚刚确实就是有一个老骗子呀，他还徒手画了个太极来着。
然后，再然后自己怎么就晕过去了。
好像还做了个梦......莫名的失落。
这是什么回事。
鬼使神差地赵云霄伸手到自己眼角，竟摸到些些湿润。
然后，他一拍脑袋。
“有了。”
检查起自己的怀囊......不见了，那些银两，怀里就剩一个褐色的木牌子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不见了，我就说，我怎么可能疯了，就是有一个老疯子来过。”
路人将不解的目光投予赵云霄，看着他乐呵呵的说着我才没疯。
“那个店小二定是和那老骗子一起的，是了，说什么不存在，不过是合伙作案。不然非说什么要在那聊。”
想到这赵云霄就打定主意要讨个说法。
可很快他就又反应过来，他们蛇鼠一窝，通黑一片，自己大概不会是他们的对手。
该死......
明明知道是他们搞的鬼，却还拿他们没办法。
“草，什么坏运气。”
然后他又开始苦恼起，糟了。
自己东西还没买，这些钱全没了，回去肯定逃不了女魔头姑姑的惩罚了。
抬头看到时间已是晌午之后。
......自己这是昏了多久呀。
这时，赵云霄诶呦一声，又被人撞上了。
一看来人，竟还是那个叫做黄凶妇的胖妇女。
赵云霄的火气还没出发呢。
刚握紧拳头，想着对方再找自己麻烦，自己就不可能再示弱了。
可就看到胖妇女不可支的身躯，仿佛不受她控制的走得踉跄。
凝视的一瞬，赵云霄注意到胖妇女瞪大了眼的惶恐，但马上又变得无神。
胖妇女就这么擦肩而过，什么预期以内的得理不饶人也没发生。
然后赵云霄看着黄凶妇的背影，走得似是不清神的酒鬼。
这一幕就发生在，人来人往的镇街。
赵云霄耳边回响，与黄凶妇擦肩的最后一声。
“救、救我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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